只有綠茶跟安妮

最近常被問到

"妳何時要回台灣?"

我已經快一年沒有回台灣了

看著朋友們這一年來自由來去台灣跟日本多次

我是羨慕但又不是完全羨慕的心情


這幾天,天氣變得很冷,昨晚是冬至

還記得去年的冬至,剛生完綠茶兩個月

家人都在忙著工作,市場的生意,冬天是最忙碌的

很怕像某一年一樣沒有湯圓吃

所以每個人工作回來都不約而同地帶了一包湯圓


去年冬天,娘家的冰箱塞滿了湯圓

爸媽知道這幾年在日本生活的我沒在冬至吃湯圓,

分別叫我去吃湯圓

其實那天早就吃了湯圓了

爸爸又很興奮地叫我下來吃湯圓

我也在爸爸面前吃了一碗,沒有跟他說我吃過了

去年的湯圓特別多

一直到冬至過後的一個禮拜都還有湯圓可以吃


我是在月圓的時候出生的

元宵節那一天

第一次跟悅屎提到元宵節時

悅屎跟我說,難怪,妳那麼不同,月圓那天出生的人容易發作

尤其是在月圓之夜!

原來日本也有這樣的說法,還以為只有台灣


這幾天悅屎出差

所以今年的冬至是跟綠茶兩人度過的

也沒有吃湯圓


寄完了給老師的歲暮禮品,還有一些信件後

我又帶著綠茶到附近的大賣場坐了一次搖搖車

然後兩人點了一份兒童咖哩來吃

綠茶一直要爬起來拿湯匙

於是我就讓他自己拿,

那一碗咖哩,他坐在兒童椅上乖乖地吃完

雖然掉了一些飯粒,但他很努力地自己拿湯匙吃

這是第一次讓他自己拿湯匙吃飯

之前因為怕麻煩,怕他把桌子弄髒,所以沒讓他拿湯匙吃過

為什麼突然讓綠茶自己來呢?

前幾天,我叫綠茶拿兔子娃娃給我

地上一堆東西,有很多種娃娃

綠茶找了兔子娃娃出來,並且拿給我

其實只是好玩,突然間講"拿兔子娃娃給我"

當他拿給我時,我嚇了一跳

綠茶不太會講話,每天都在講"這個這個"

也當他什麼都不懂

原來,我太輕視幼兒的觀察能力了

於是,最近都讓綠茶嘗試新的東西


在大賣場的第一次自己拿湯匙吃飯,很感動

回家的路上買了芝麻糰子跟道明寺桜餅


晚上在寫信時,弟弟用MSN告訴我

媽媽的腿今天動手術,打個電話關心一下吧

我很驚訝,前幾天還跟媽媽通過電話的

一個禮拜通一次電話左右

怎麼都沒有提到動手術這件事?


想起今年寒暑都沒回台灣


自從今年年初回到日本後

婆婆跟我提過幾次,想回去台灣的時候就要回去

不要勉強自己,畢竟妳爸媽只有妳一個女兒

如果怕跟悅屎分開,那就不要太常來名古屋沒關係

把機會留給台灣的爸媽


某次,跟婆婆聊到小時候的事情

中學的時候,因為某件無聊的事情

演變成我被所有人欺負

就是中午午睡時,有男生會偷射橡皮筋

有一次我受不了,跟他們說,我要告訴老師喔,別再欺負其他人了

結果,隔天就真的有人去告訴老師

但那個人不是我

因為很多原因

演變成我被欺負

但自己也很好強

被欺負的時候,還是學不乖,所以欺負事件越演越大


國中時是分班制度

常常每半年要分班一次,把好班的一些成績不好的分到普通班

某天突然來了一個轉班生

也許他很怕被欺負

所以,就在他轉來的第二天

在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也許他打聽了我是班上被欺負的對象)

他就對著我大罵,然後比出嘔吐的樣子

突然間,他變成欺負我欺負得最兇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我比一般人更討厭牆頭草的原因


後來當然也被欺負的很慘,其他被欺負的人不會反擊

但是我會反擊

只是當時用了很爛的方法


某天回到家後受不了

邊大哭邊跟媽媽說了全部的事

第二天在學校時

就看到媽媽的身影

她走到講台

要求終止上課

這個班級有很嚴重的欺負事件!

接著,十幾個欺負的我人被帶到訓導處

媽媽要求一定要處罰那幾個欺負的最誇張的

只見當時,那些最愛欺負我的人還在那邊互相推託


當我告訴婆婆這樣的事情後

婆婆很慎重地告訴我:

妳媽媽是一個很偉大的母親,

身為媽媽,我做不到....通常孩子被欺負時,為了社會的和諧

或是鄰里間的風評,真的無法跑到班級上去理論

只能隱忍...

所以真的要好好孝順自己的媽媽


但說起悅屎中學時候

婆婆說老二可能是個搗蛋愛惡作劇的孩子,但悅屎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

沒有欺負過任何人


很奇怪的是,中學時代曾經被欺負的我

開始談戀愛後,交往過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質

中學時沒有欺負過人

交往後偶然問到,他們都是在班上不欺負人的少數幾個

認為欺負人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以前也有那種為了追求我

擺出浪漫大陣仗的人

他沒有哪裡不好,可是就是無法接受

一打聽之下很巧合地發現,那人中學時是個欺負人的帶頭


中學時代被嚴重欺負過的我,

成長後,被大家當成公主過的我,()

(突然想起悅屎說:越是歐巴桑越會消費過去的風光)

也許看過最醜陋猙獰與最奉承的嘴臉後

人就可以很透徹地看出對方是不是一個真正溫柔的人